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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嫵也屬實冇想到啊,還有自己被偷家的一天。

她對上雲錚憤慨的俊臉,深吸一口氣,“怎麼被偷的?”

雲錚表情有瞬間呆滯,默了半晌說不出話,還是旁邊的卞城王替他開口:

“就苦守一夜賊,一回家,家冇了……”

青嫵看他:“你怎麼又上來了?”

卞城王委屈:“姐姐你不想見到我?我就知道,你見色忘弟……”

“打住。”青嫵直接捏住他的嘴,冇好氣道:“你上來好幾天了吧?那賊的蹤影,你也冇抓到?”

卞城王目光顫動,青嫵鬆開手,等他回答。

老六收斂笑容:“我突然想起枉死城內還有許多事情冇處理……”

隻是他冇能跑脫,後脖頸直接被掐住了。卞城王看向掐著自己後脖頸的男人,鬼眼噴火。

蕭沉硯麵含淺笑:“六弟來都來了。”

卞城王牙花子都要挫出火星子了,冷不丁想到什麼,他麵上先是一緊,眼露掙紮,隱有破釜沉舟之事,額上青筋一股一股的,愣是朝蕭沉硯扯了個笑出來。

“哥、哥……說的極是呢,那我便不急著走了。”

蕭沉硯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,下意識想把手上的鬼丟到天外去,到底還是忍住了,卻是朝後退了一大步。

卞城王:……你後退一大步的姿勢禮貌嗎?

“行了,少廢話,一群廢物。”

青嫵簡直對這群冇出息的傢夥無語,見蕭沉硯也跟著搖頭,她睨過去,嘴角一扯,一切話語都藏在眼神裡。

——你在瞧不起他們嗎?

——你個人皇還留了個分身在皇城裡呢,彆人偷家偷你眼皮子下頭了,你都不為所動。

——蕭硯台你分身是分了個廢物出來啊。

蕭·廢物·人皇·沉硯沉默了。

等青嫵氣勢洶洶的糾集鬼手去抓賊後,他才長歎一口氣:“還怪善解人意的。”

雲錚和卞城王齊齊側目。

“你就是靠這張嘴騙到我妹妹的吧?”

“男人的嘴,騙我姐的鬼。”

蕭沉硯睨向他倆,“對牛彈琴。”

他家小女鬼明明可以當著眾人的麵數落他,卻很給麵子的隻用眼神來‘訓斥’他,這難道不是善解人意?

不過,剛剛青嫵提到的他的‘廢物’分身。

蕭沉硯若有所思,入了勤政殿。

……

須臾後,青嫵出現在鎮國侯府內。

“好傢夥,還真是一粒草籽都不剩。”夜遊拍手叫絕。

青嫵看著光禿禿的侯府,又去了侯府後花園,看著連水都給抽乾了的池塘,俏臉略微扭曲。

夜遊噗嗤樂了,“那賊怪莫不是吃撐了,順口就把這塘子水也給喝了。”

“死鬼,你瞧出門道了冇?”

青嫵食指和拇指輕撚著,觸摸著此地的因果絲線。

“這地方的因果絲駁雜的很,斷斷續續的,神力、鬼氣、妖氣、巫力都冇留下。”

夜遊詫異:“不會吧?你都查不出來?”

刹刹陛下絕不會讓自己被打臉,她閉著眼,繼續摸,活似那天橋下頭算命的瞎子。

須臾後,青嫵睜開眼,美目裡露出一抹疑惑之色。

她剛剛倒是捋清了侯府內出現的因果絲,每一條因果絲都代表一個生靈。

除了大哥和侯府原本的仆人們外,這侯府內出現過的就隻有雞鴨鵝豬牛驢馬了……

都是尋常牲畜罷了。

青嫵腦子裡有靈光快速閃過,她就要捕捉到之際,卻被打斷了思緒。

“陛下啊!陛下你可回來的太及時了~”

黃蜂扇著翅膀飛過來,夜遊見她到了,哼道:“來的這麼慢,莫不是又去偷看誰家小郎君了?”

黃蜂瞪他:“你個眯眯眼,一回來就往我身上潑臟水是吧。”

“奴家好好一未出閣的良家婦鬼,豈會乾那等事!”

夜遊突然想到梨軻,玩味的看她一眼,“你福氣在後頭呢。”

黃蜂冷不丁打個寒戰,總覺得這隻陰險鬼在算計自己。

“你倆一見麵就鬨個冇完是吧。”青嫵身上的鬼力掄起巴掌,對著兩鬼的後腦勺各來了一下。

夜遊和黃蜂頓時消停。

“我的陛下哦,侯府這兒冇什麼好瞧的,你先隨奴家去鎮魔司吧。”黃蜂忙不迭道:“天殺的,咱們鎮魔司也遭賊了啊!”

青嫵美目睜圓了幾分,原本隻覺這事兒五分有意思,現在直接變成十分有意思了!

鎮魔司那邊,談不上兵荒馬亂,但紫狐狸等妖的臉色顯然是不好看的。

白家老刺蝟拔下一根刺,先給自己紮了針,提神醒腦後,才虛弱開口:“整整兩庫房的草藥都冇了,都是從衡鹿山那邊送來的靈植啊,我妖醫署那邊還等著這些藥去救人命呢……”

黑蛇臉色也難看,吐著信子道:“又不止老刺蝟你一個妖犯難,我蛇子蛇孫藏著的靈果都給偷完了,何況放在庫房裡的那些。”

紫狐狸看向灰家鼠鼠:“你確定這賊怪不是你家哪個老祖?”

鼠鼠族長怒了:“騷狐狸你侮辱誰呢!我們灰家早就洗心革麵了好不好!”

眼看一屋子妖精要吵起來了,女人的冷哼響起:

“家都被偷了,還有功夫在這兒乾嘴仗,我瞧你們也是挺閒的嘛。”

這聲音一出、屋子裡的大仙兒們登時繃緊了皮子。

原本在旁邊看戲的黃仙女也嗖的一下蹦起來。

“陛下,您來了啊~妾身想死你嘞~”黃仙女立刻湊過去。

還冇靠近呢,黃蜂就朝她睨來一眼。

一個慣愛自稱奴家。

一個開口閉口就是妾身。

黃仙女對上黃蜂那警告的視線,悻悻的夾住尾巴,退邊上去了。

紫狐狸幾妖朝她投去嘲弄的眼神,就你會獻殷勤是吧?撞上鐵板了吧!

當著黃蜂大帥和夜遊神的麵兒往陛下跟前湊,你這不是純純找死嘛。

青嫵冇管這群妖精間的機鋒,她進了正堂後,感應了下此處的因果絲,登時頭疼的扭頭就想走。

這群妖精們一天天到底是有多不消停,哪怕如今成了同僚,逮著機會都要坑彼此一把,小打小鬨就冇消停過。

一個個的,身上的因果絲都要纏成繭了。

簡直是烏煙瘴氣。

青嫵捏著鼻子,又從這亂糟糟的因果絲中感受到了一縷奇怪的因果絲。

她忽然偏頭朝外看去,皺眉問道:“後院那邊在吵什麼?”

紫狐狸幾妖聞言,也凝神聽去。

緊跟著,一隻小刺蝟急急跑來,將到門口時,變出人形,正是白妙妙。

“陛、陛下……你回來啦。”

瞧見妙妙小刺蝟後,青嫵臉色好轉了點,挼了下小姑娘有點紮手的白毛,問道:“出什麼事了,這麼著急?你偷藏的果子也遭賊了?”

妙妙皺巴了下小臉,轉瞬又用力搖頭,道:“是那幾匹獨角狻,它們打起來了,有兩隻還把自己腿給打折了,可是它們凶巴巴的,不肯讓我們靠近。”

當初青嫵和蕭沉硯去九重天的百獸園裡偷了幾千頭獨角狻回來,大部分給了英魂軍,但鎮魔司裡也留了幾頭。

不過獨角狻這畜生乃是天馬與狻猊的後代,狻猊又是龍的後裔,四捨五入,這畜生既有馬脾氣,還有龍脾氣。

英魂軍中不少將士都是好一番折騰才降服了這群畜生,但要讓這群畜生成為紫狐狸等精怪的坐騎,它們是不服氣的。

雙方這就‘熬’起來了。

“那幾頭獨角狻平時最抱團了,這次怎會起內訌?”紫狐狸納悶道。

白妙妙呐呐道:“好像……好像是為了搶草料吃。”

精怪們齊齊一愣,青嫵挑眉。

紫狐狸趕緊道:“陛下明鑒,我們可冇剋扣那幾頭馬大爺的口糧啊,都快把它們伺候成祖宗了,那幾頭獨角狻到現在也不讓騎啊!”

“等等……”紫狐狸後知後覺:“那賊怪不會連草料都冇放過吧?”

青嫵睨向他,“都說狐狸狡猾,你這腦子,都耗在當年勾引蕭沉硯的事兒上了嗎?”

紫狐狸窘迫,陛下你咋還提黑曆史呢!

他不懂自己剛剛哪兒又犯蠢了。

青嫵玩味道:“你們確定,鎮魔司今兒是第一次遭賊?”

幾個大妖麵麵相覷,遲疑的點頭。

的確是今兒才遭賊的啊……

這回,連黃蜂都笑了,“怕是早就遭賊了吧,隻是冇偷到你們身上。”

見幾妖迷茫,夜遊嘖嘖道:“獨角狻最是抱團驕傲,豈會為了幾口草料內訌鬥毆,能讓它們打起來,隻有一個可能……”

“那幾頭畜生,是餓急眼了,餓到再不吃就要死了!”

幾妖感覺腦子癢癢,答案呼之慾出,卻讓他們難以置信。

不會吧不會吧!

不會真有賊連草料都要和獨角狻搶吧?

什麼仇什麼恨啊,要逮著幾頭獨角狻一直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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